这医师闻言反而平静下来,唯唯诺诺地拱手表示晓得,又仓促着去收拾自己的铺盖,同时归还先前‘劫掠’药僮所得的财货,从明洛的角度看去,好些药僮趁机推搡着他。
妥妥墙倒众人推的情况。
“阿兄……很爱干净。”豆丁药僮不是个傻的,说话间攥紧了自己的两只手,微微低下头。
明洛更小心了些:“是不是眉清目秀的俊俏儿郎?”
军里能有啥事呢?
承平时期,叫李元吉那种畜生安安分分在沙场练武比划,跟在二哥身后学习排兵布阵调兵遣将的正事吗?
怎么可能。
指定满军营的找乐子。
彩娘遭了毒手尸体被发现,无非巧合罢了,但凡把尸体抛到周围的山林旷野中,运气好些的和落叶一道腐烂化为腐殖质,运气差的保不准被大型野兽叼走,这季节,好些动物还没冬眠呢。
“是,阿兄因为生得好,早早说了媳妇。”豆丁的拳头攥得太紧,指节都微微有些泛白。
他显然猜到了点什么。
军里好男风搞断袖的事儿不算太稀罕,总能听到那么几耳朵。
明洛轻轻一叹,又冲着在厚帘子旁张望的小饼点了点头,劝慰着豆丁:“你阿兄……大约是碰上什么畜生了。”
她有心委婉,却奈何现实残酷。
豆丁儿郎猛地抬头,嘴唇以极高的频率哆嗦起来,肩膀不停颤抖,似扑棱着翅膀的囚鸟。
无力而挣扎。
“是……是谁?”
他吸了两口气方问出口,眼眶红得一塌糊涂。
“我不知道。”明洛怎么能说,半大少年最容易情绪激荡,为了一口气跑去齐王跟前咋说。
况且,这都没证据。
指望那医师去指认齐王身边的亲兵吗?
对方怕是愿意直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