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5章 投状  辛逍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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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慧照回头深深望了一眼:“人情是人情,法理归法理,怎可因一时恻隐坏我大宋律法。此案该怎么断,就怎么断!”

青石一惊,沈慧照已大步离去,狱卒恭送。

与此同时,郦家花厅里,郦娘子在看桑家送来的聘礼。

她摸着手里的绸缎,口里啧啧道:“大娘你看看,哎呀呀,都是好东西。”

福慧笑道:“件件却都用了心的,足见桑家重视这门婚事。”

郦娘子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把料子在寿华身上比来比去:“这都九月里了,我同桑家商量了,赶在年底就把婚事办了!女儿,这颜色衬你,好不好看?”

寿华微笑:“好看。”

康宁欲言又止,被寿华以眼神制止。

忽然,范良翰气喘吁吁地赶来:“打听到了,我打听到了,娘子!娘子!”

福慧忙给丈夫打眼色,范良翰一看郦娘子在场,陡然刹住步子,讪讪道:“丈母还没去铺里呀。”

郦娘子把脸一沉:“打听着什么了,那个姓杜的又不好了?”

范良翰看了眼露关切的寿华一眼,迟疑道:“官家命百官再议,哎呀,这回杜探花可算有救了!”

福慧问:“当真?”

桑延让的声音却从门口传来:

“官家一旦召开御前集议,元明的死期近在眼前了!”

众人惊骇。桑延让和柴安先后入内,柴安解释道:“丈母,我在门口遇到桑大人,便请他进来了!”

郦娘子急了,赶忙把人往外推:“哎呀,就有天大要紧事,婚前不可轻见的,不敢破了规矩!快快出去,有事央媒人上门传话!”

桑延让却表示:“郦妈妈,我真有要紧事同大娘商议。”

柴安也恳求:“丈母!丈母!”

康宁给福慧丢个眼色,福慧会意,突然捂住肚子:“哎呦,哎呦!”

范良翰一个箭步冲上来:“娘子,娘子?叫你不要来,非不听我的。”

寿华正要关心,康宁一手背在身后,悄悄冲寿华一摆:“二姐准是累着了,快,扶回房里歇着!”

郦娘子丢了桑延让奔来,同范良翰扶了福慧就走:“这还不到发动的日子,怎么了这是?上楼歇会儿,快,扶着点儿!”

眼见人被忽悠走了,康宁才松了口气,回头冲柴安一笑:“大剌剌把人领进门,亏得二姐姐帮忙,不然你也得讨顿好骂!”

柴安苦笑:“哪里顾得了许多。”

寿华开口:“桑大人……”

“不必多说,看在义母面上,我也不能弃他不顾,救人要紧!”

寿华点头:“百官对此案异议甚多,官家才开御前集议,你又为何笃定会判死?”

“我一得到消息,立刻赶回京城,为他四处奔走求告。朝中虽不乏同情元明之人,然大理寺、开封府坚持论死,尤其开封府那个沈慧照,连上三道奏章,非要断他死罪。我听熟悉的大理寺官员说,沈慧照连日来极力抗辩,赢得了不少两制与台谏官的支持。只怕这次的御前集议,元明凶多吉少了!”

寿华震住。

门后偷听的乐善咋舌:“那沈大人同大姐夫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把人逼死不可的。四姐姐,——四姐?”

乐善回过头,好德早不见踪影了。

开封府衙,一顶轿子落在门口。

沈慧照刚刚下轿,突然听到一声娇斥。

“狗官,你就只有个爹,竟不是娘生娘养的了,恁得害人!”

话音刚落,一团泥巴从远处飞了过来,瞬间砸在他的胸口,弄污了他的官袍。

沈慧照一怔,下意识向人群望去,只看到戴着斗笠的好德身影一闪。

好德丢了泥巴,拔腿就跑,眨眼间混入人群不见了。

衙役跳脚:“什么人!别跑!”

两个衙役要追,沈慧照却说:“不必理会。”

他拂去胸前的一团污泥,面不改色入开封府去了。

郦家花厅里一片死寂,柴安叹气:“难道世上再也无人能救杜元明了吗?”

寿华灵光一闪,突然道:“百官集议迟迟难下决断,争论的又是什么呢?”

桑延让回答:“元明为生母状告亲父,实为报母恩而负父义,百官们争论的便是生为人子,父母谁为重。”

康宁无语:“父母自然并重啦,争的都是些闲言!”

柴安摇头:“不然。寻常百姓人家,双亲何须分高下,可单论这桩案子,若父重于母,元明为卑母而告尊父,是死罪难逃。可要是母先于父,那就有得救!”

康宁不服气道:“朝堂上都是男子,自然以父为尊喽,谁肯替枉死的谢氏力争,太不公道了!”

柴安笑了:“娘子这话不对,朝堂上不也有肯为元明辩护的人吗?”

寿华听了这话,不由心头一动:“三娘,还记得那则谢安纳妾的笑话吗?”

康宁不解:“大姐姐,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提什么笑话?”

“当年谢太傅欲纳妾,奈何妻子刘氏不允,万般无奈之下,请族中子侄前去游说。侄子们借《关雎》、《螽斯》二诗,劝说妇人不应善妒,早为丈夫纳妾,也好子孙繁茂,家族兴旺。刘氏笑问谁为此诗。众人回曰周公,那刘氏又是怎么答的?”

康宁想了想:“刘氏说,周公是男子,若是周婆来撰诗,自然没这话了!——啊,我明白了!”

桑延让沉吟:“大娘的意思是——”

寿华微微一笑:“朝堂上都是男人,却有人故作尊母卑父之论。这话又是说给谁听的呢?”

几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太后!”

康宁笑着望向丈夫:“潘楼常有宫中内侍往来,此事还要托在官人身上。”

柴安笑了:“娘子放心,我来设法!不过递个消息不难,说动太后却不易——”

寿华略一思忖,向康宁招招手,康宁凑过去,寿华低声絮语。

康宁连连点头,柴安不禁好奇。

太后寝宫里,任内侍展开了一幅画。

“太后娘娘,图画院刚送来了御园戏犬图,请太后与太妃赏鉴。”

这是一幅游园像,端庄威严的太后在宫娥的陪伴下在御园赏景,她的脚下有几只宠物犬在嬉戏打闹,画上的椿树异常茂盛,树下零星夹杂了几颗萱草花。

杨太妃开口:“图画院的画师们从前多爱效法黄氏笔法,追求华美瑞气,却只知一味模仿,程式太重。还是太后慧眼识人,这位从民间来的陈画师,确实少了些匠气,添了几分生动灵转。——哟,叫你取画,何故满面怒气。”

任内侍做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回禀娘娘,小人取了画,觉着画得不实,恐不称太后娘娘心意,略同画院人争辩了两句。”

太后看着看着,突然皱起了眉头:“好像是少了些什么?”

任内侍察言观色:“太后娘娘慧眼,正是少了满园的萱草花。说起个中缘由,还同朝中一桩异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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