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轻孰重,路暝还是分得清。
小丧尸舍不得喝,试管里的血分了好几口才恋恋不舍地品尝完,完事咂咂嘴,颇有些意犹未尽。
血喝得一滴都不剩,小丧尸把试管还给路暝,然后凑上去亲了亲男人的嘴,表达他此时的开心。
路暝扣住小丧尸后脑,舌头钻进口腔里,加深了这个有着淡淡血腥气的吻。
“不生气了?”男人问。
小丧尸点点头,说了不生气就不生气,他是一只懂礼貌又有诚信的好丧尸。
“乖。”路暝眉眼中的冷意融化一些,捏了捏他的后颈,“那我们该出发了,他们要等急了。”
小丧尸拽住他,指了指他鼻子,示意那里还有伤口,要帮他治好。
虽然不会变丧尸,但还是很难看。
“不必。”路暝黑瞳中有幽光闪过,低声道,“留着有用。”
门外,大家已经在等着了,见路暝出来,齐齐一怔。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一个深红的牙印十分明显,血迹已经干涸斑驳,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老大!你这是……”张鸣欲言又止,视线在小丧尸身上扫过。
“嗯,阿喜咬的。”路暝松开小丧尸的手,掐腰把他抱上车,“没事,就是我惹他生气了。”
“哎都说了没事,老大皮糙肉厚的,咬不坏。”柯烬暗示地拍了两下张鸣的肩膀,示意他们不用担心,“赶紧去开车吧,再有两天的路程就到雁城了。”
几人陆续上车,林雨还怔在原地。
“不上车吗?”谢渊笑着问。
林雨猛地醒神,不太自然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昨晚没睡好,有点困。”
他上了车,目光时不时瞟向路暝,男人眼神清明,面色如常,除了鼻梁上多个牙印,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再看向阿喜,少年贴着路暝坐下,手心里攥着男人的衣袖,呆呆地望向窗外,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林雨蹙了下眉,难道是他猜错了吗?
——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今天换了郑学义开车,天气不错,下过一场雨凉爽了一些,一路上安安静静,一只丧尸也没遇到。
郑学义轻松地哼起了小曲。
柯烬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嘟囔道:“奇怪,好像安静得过头了。”
“你别老疑神疑鬼的。”郑学义说,“没有丧尸多好啊,看看这马路,又宽敞又平坦,都不堵车了,哈哈哈。”
郑学义讲了个冷笑话,但没有人搭腔,他只好自己尴尬地干笑两声。
过了没几分钟,路暝从假寐中猛地睁眼,质问道:“你走的哪条路?”
“啊?”郑学义挠了挠脖子。
柯烬连忙看地图,吃惊地问郑学义,“你没走我标红线的路吗?”
郑学义说:“我发现了一条地图上没有的近路啊,反正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就抄近路了。”
他赶紧补充道:“放心,我用异能探测过了,没有危险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你的异能,你的异能,你狗屁的异能!”柯烬几乎要暴怒,眼底发红咬牙切齿地吼,“我说没说过要走我告诉你的路!你怎么能擅自做决定!”
路暝表情冷肃,厉声道:“立刻掉头!”
“哪有这么严重……”郑学义咕咕哝哝地换挡掉头。
“晚了。”谢渊由于体质原因,对于出现在周围的丧尸感知更为敏锐,他掀开眼皮,漆黑的眼珠蕴含着冷峻和阴沉。
“它们已经来了。”
徐徐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住了,有种奇异的闷热。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草木沙沙而动。
一只丧尸从树林里钻出来,然后是两只、三只、十只……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丧尸走上马路,张着扭曲的手臂,嘶吼着朝他们的车子跑过来。
黑压压一片,将两辆车围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