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相距很远时,沟通就会多一些成本,如果从文字里感觉到对方冷淡,一些小事就会因为“他是不是在忙,他是不是不感兴趣”,所以变得不再想要对他说。
当这种猜测累积的越来越多,沟通就会直线减少,结果两人就越走越远。
夏瑶想着明天下午就要搬回家去住的事情,心里很忐忑。
她对继母和继妹其实有点怕生,但想到爸爸也住在那里,向往的感情又逐渐覆盖了那份不安。
不知道爸爸每天都在家做什么,上次他还说暑假要让她去补课……
夏瑶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间慢慢睡着了,可是睡了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像是从高处坠落,猛地一下又醒了过来。
看了眼时间,才睡了不到十分钟。
夏瑶清醒了不少,还是很想周野,最后这份思念彻底冲破了那些嫌自己黏人的猜测。
她打开了他的对话框,开始输入对话,把自己要搬去和家人一起住的事情编辑成了一条长消息。
里面有很多她对这件事情的感觉,就连害怕继母但又想见爸爸也都写进去发给了他,但唯独没写黄深榆表哥会过来帮她搬家,她怕周野知道会生气。
而此时的旧金山,医院里面灯光通明,周野的外婆凌晨突发出血,最好的脑科专家正在亲自操刀给她进行着手术,已经持续了叁个小时。
这次手术风险很高,家人都已经没有再抱太大希望了。
周野在家属等候区坐着,眼睛里面都熬出了红血丝,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去接了两杯热咖啡,走到外公身边坐下,递给了他一杯。
外公全程都很沉默,整晚都没有开过一次口,看到周野递给他的咖啡后,他伸手接过,粗糙的手指在杯壁上面反复摩挲。
“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周野低声安慰了一句,身板依然硬朗的老人过了很久,才逐渐用沙哑的嗓音开始对他唠叨了起来。
“当年,我和你外婆都在斯坦福大学留学,她凌晨叁点给我打电话说感觉肚子里流血了,我赶紧陪她去看病,最后查出来是卵巢囊肿破了,医生从她肚子里排出了将近一升的血。”
“第二天人醒了,她跟我说她当时很痛苦很无助,很幸运认识我,再后来她就跟我结婚了。”
“我当时在婚礼上说,以后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去看病,她说好。”
“……但这次恐怕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陪她去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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