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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蝎尾向内盘踞收拢又忽地舒展延伸,如一个充满野性的活物般耀武扬威地摆动。 闪着寒光的螫针高高弯起,夹杂着锋利的冷意在半空中流转,一改连雾印象里蝎兽惯于蛰伏着伺机而动的本性,反而放肆又嚣张,毫不掩饰其足以夺命的攻击性。 周围的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随着距离的拉近不断灌入鼻腔,连雾紧紧地盯着那根独属于蝎兽的致命武器,瞳孔在长时间的凝视下逐渐开始失焦。 耳边的嘈杂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散去,隐于不可知的领域。 雨林里的黏湿热闷,被尖刺凿穿小腹的幻痛,人头攒动间喷洒满地的颜料,诸多一切皆跟着视野中蝎尾的晃动,在连雾的视野里开始发散,扭曲,变得不可名状。 话一出便再无多言,竖起蝎尾的金发男人侧过身朝关着虫崽的位置上前一步,蔚蓝色的制式军服上没有任何昭示身份的肩章和领章,就连领带也没有安放在胸前,穿得没有丝毫规整可言,带着一股原始的野蛮。 男人直直向他伸出手来,连雾顺着他的动作机械地转动眼珠,绷紧的身体像蓄势待发的箭。 就在快要触碰到笼间的缝隙时,面前异化的关节突然狰狞暴起,顶端尖利的手骨像蝎子的螯肢一样猛地伸长将栏杆扯裂, “咔吱。” 坚固的牢笼应声而开。 “当啷。” 不堪重负的门轰然倒塌。 带着淡蓝光泽的碎沫在空气中翻转着向连雾飞来,遮掩住头顶刺目太阳的是面前金发蝎兽非人般的无机质瞳孔。 蝎子,冷静的蝎子,残酷的猎食者。 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被猎物紧盯上的被动感让连雾再也无法保持应有的镇定,他死死地盯着金发蝎兽的脸,可却无法再集中精神,这具年幼的身体未知的战栗下克服不了来自基因深处的恐惧。 情绪大起大落下,他整张苍白的脸不正常地泛起红晕,紧贴皮肤的潮意沿着脊椎骨爬上,晕眩的感觉很快再次控制住羸弱的身体,连雾阖上眼睛,身体软软地向前倒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似是被这种粗暴的方式震惊,好一会,围观的群众中才陆陆续续有虫回过神来。 “什、什么情况?” “碎掉了,就这样碎掉了,这也太……” 无视一旁的不知所谓的叫嚷,罗亚德·斯曼反应极快地半蹲下身子,旁若无人地从已经报废的笼子接住失去意识昏迷过去的虫崽,调整了个姿势让他稳当地靠在怀里后才直起腰重新站起。 “滴——” 交易完成。 早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身旁另一个与他穿着同款制服的雌虫就毫不拖泥带水地上前付款。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虫崽一到手,两虫很快一前一后地离开,没有理会在短暂沉默后身后瞬间炸开的声音。 “……是雇佣军?真够野蛮,把那么漂亮的虫崽都吓晕了,这会起反效果了吧,印象分一眼就扣光,活该。” “嘁,还不是想就在小雄虫面前装个逼吗?现在什么时代了,哪还有雌虫把种族特征明晃晃地放出来炫耀的,他雌的给老子装你雌父的装!” “对对……” “就是!” 应和的声音此起彼伏,又一次盖过了一圈子摊铺的叫卖声。 但话虽这么说,他们中清醒的虫又都明白,无所属的雇佣兵,不受任何势力唆使,没有束缚,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帮仅为钱和利是首的,该是何等存在。 暴徒。 不满的情绪仅在小范围内宣泄了一会,雌虫们对着还在不停掉落的碎屑和扭曲的笼顶咽了口口水。 最后再看了一眼雄虫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漂亮金发,他们嘴上咒骂几句,就很快四散而去。 逐渐远离黑市的喧闹,两虫沉默地前进。 罗亚德静默地抱着连雾走在前面,紧随他其后的褐发雌虫频频往他怀里看去,淡紫色的眼睛停留在虫崽无力搭在他肩头的脑袋,片刻后才移开视线。 心中若有所思,克洛里放慢脚步:“我来抱?” “不用。”雄虫温热的身躯轻得像纸,连呼吸都是微弱的,只是倚在身上几乎没感觉,罗亚德动作依旧未停。 “你说了算。”克洛里没有坚持,很快再次跟上前面金发雌虫的速度。 等他们又走出一段距离后,罗亚德才停顿脚步低下头来。 原先准备好的斗篷有些宽大,直接盖住了怀里虫崽的大半张脸,足以拖地的长度恰好向下垂落,包裹住他的整个小腿,把每一寸原本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掩藏起来。 罗亚德这时垂眸为连雾整理衣服的时候,才终于能抽出空去检查他的状态。 年幼的雄虫紧闭着眼睛,柔软的金发贴在额头上,笼罩在阴影下的半张侧脸苍白如纸,整个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在冒冷汗,情况似乎不是太好。 罗亚德摸了摸连雾的额头又抬手解开他的衣领,匆匆几眼看过去只能初步判断体表没有受损。 他无言地皱了皱眉,现在他们军舰被毁,身上所带的资源有限,缺乏可以做身体检查的现有仪器,虫崽是否有内伤也暂时无力检测。 但总体应该并无大碍,罗亚德让连雾重新倚在肩头,凭经验推测道,从这只雄虫之前看他的眼神他大抵也能猜出来些许缘由。 想到这他瞬时回忆起年幼的虫崽临昏迷前一双震颤的眸和里面难以言说的情绪,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罗亚德抿紧唇,像之前尝试过无数遍的一样再次努力放松身体。 刚刚身后还高高竖起的蝎尾很快像濒死的鱼一般滑到地面,无力地拍动几下后便没了动静,无用的麻绳般被他远远拖拽在地。 “怎么样?”听着身边的动静,克洛里困倦地揉揉眼睛,在罗亚德调整状态的空隙顺手接过过路商贩递过来的一袋乳果,付完款后又漫不经心地向不远处的摊面逐个望去。 “还是不行。”罗亚德摇摇头,继续前进。他率先走在前面,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依旧稳健有力,可没过多久又生生地顿在原地。 似是被惊扰,怀里的雄虫忽然畏寒一般地往他怀里缩,毛茸茸的金发贴着脖颈处磨蹭,一股电流瞬间直冲脑海,罗亚德的呼吸急促了一下,像被按了暂停键,再不能移动分毫。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很快在克洛里疑惑的眼神下再次加快脚步,等彻底远离人群才低声问道。 “后面有虫跟着吗?” 一直注意着周边环境的克洛里回答:“没有。” “你来。”罗亚德把肩头趴着的虫崽向身后递去。 以为对方是没力气了,明了实际状况的克洛里手一张表示理解,没有疑虑地完成了“交接仪式”,让小雄虫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结实的臂弯里。 趁他接过虫进行安置的时候,罗亚德不适地拉紧衣领,把脖颈处那片发烫的黑色掩进制服里。 余光注意到长官满头是汗,褐发的副官再次问道:“还是不行?” “对。”不用看都知道,连在尾椎骨的蝎尾依旧在身后摆动。 把破损的虫翅收去已是勉强,至于依旧不听使唤在身后自由挥舞的蝎尾……罗亚德伤重得收不回去,无论如何行事,稍一集中精力只觉胸口钝疼,精神海也是一阵刺痛,根本无济于事。 “呼……”揉揉眉心,罗亚德呼出一口气,又转眸看了眼虫崽的状态,眸色微沉。 在黑市本身就是处于一种高压的环境,不适合受到二次伤害,特别是高等级雌虫的虫类特征。 其对在虫族的演化中逐渐产生【基因位次流通阻断】的低等级和未成年的雄虫来说都是一种无法克服的生理恐惧。 或许两者都占了,被作为奴隶贩卖的雄虫,罗亚德在心里道。 又过了一个多星时,他们停下来稍作修整。 “这军服质量倒不错,有点东西在身上。”找了块阴凉,克洛里席地而坐,右手揽着连雾的腰让他舒服地斜靠在胸膛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扒拉起衣角,“不过虫倒是差点变成烟花了。” 里面的皮肉不管如何,外面的制服起码好好地挂在身上,没被炮火击成灰。 “如果他们能把经费用在适宜的地方就更好了。”专员制造的军舰一炸就没,统一发放的制服却完好无损,罗亚德冷着脸不置可否。 “也对,长官说的是。”克洛里懒懒地往身后一靠,自被临时调遣来这个星球后就一刻未停地到处奔波,刚讨到闲他就不想再动。 罗亚德见此同样也并未多言,等一卸下力来,他才隐约发觉腹部的疼痛缓解了一些。 被炮火击中后身上都是一片焦黑,不仅如此,敌人的翅膀划伤皮肤带来的毒素以不可闻的速度转眼融入血液,抑制了他身为s级的恢复能力,好几个星时过去,伤口处才缓慢地长出新肉。 除了被负责勤务的第四军团生产出的,用作特殊任务时装扮雇佣军的制服还健在,为他勉强维持了一点体面外,罗亚德身上全是未愈的伤,整个虫狼狈不堪,为了防止被有心虫看出来,只能强打精神硬撑一路。 他们归属于联邦第五军,在日常行动前留守在主星待命,平日并不直接参与行军作战,而是执行上派的各种秘密行动,在职能权限内谁用谁申请调遣,在各个军团里灵活调度,少有正面作战的机会。 罗亚德面无表情地整理起制服,把皱褶一一抚平,八个星时过去了他依旧全身都在痛,骨头不知断了几根,自出生起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作为第五军的少将,他和副官克洛里本来接上级命令正在隔壁星执行任务,可刚登陆的时候,不知第一军的索伦上将从哪得来的消息,又把他们临时调去黑星协助他把被危险分子掳走的雄虫救回。 而一到那里,索伦上将扯了他被强行绑架进地下拍卖场圈养的雄主就跑,为了给他打掩护撤离,他们被狂轰乱炸的炮弹追着打了一阵还没完。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两虫一消失在视野里,那个暴怒的陌生高等雌性就集中火力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阵炸,放出来的毒像不要钱似的打了个措手不及,幸亏有翅膀能躲,不然罗亚德真要像克洛里说的那样被炸成烟花了。 这份人情希望上将大人能牢牢记好,罗亚德在心里冷冷地盘算着。 在那之后不做停歇地简单休整后,不忘本职的罗亚德在他副官无用的抗议下很快决定即刻前往隔壁星继续完成任务,而这次行动还需要一个幼崽打掩护,于是他们便选择就近到慕拉卡的黑市上入手一只。 但稍有不妥的是,这里的黑市交易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货品只要一离手,交易过后就不再受规则保护。 困住虫崽的笼子硬度为13,是天然的特殊矿物,金刚石的13倍,当时罗亚德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斩开笼子除了进行威慑外,更是为了告诫某些蠢蠢欲动的货色不要不自量力,他想要捏碎他们的脑袋同样轻轻松松。 就在罗亚德边闭上眼睛等待体力恢复,边思忖接下来的行动方案的时候,克洛里顺手揉揉还昏迷不醒的虫崽金色的脑袋,没安分片刻就又闲不住,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话说小雄虫长大了要是问起自己的来历,我们该如何回答呢?”散漫的褐发雌虫支起手肘把沉甸甸的乳果袋子绕在指间轻轻晃了晃,没等罗亚德回答,就开始独自一虫分饰两角地调侃起来。 “能再说说你当年从一众小虫里选中我的故事吗?” “咳咳,当时啊,善良的长官……” “够了。”语调冰冷地打断这个从与他本虫不相关的描述,罗亚德平静地整理好紊乱的呼吸,睁开血色的眼睛。 “不用做多余的事,一切为了任务。” “行,你等会别晕就好,到时候我可拖不动你们一起走。”克洛里浑不在意地笑笑,他耸耸肩,然后从善如流地选择闭嘴,稳稳接住弹回手里的乳果后便低下头专心给连雾整理起了刚刚被他揉乱的头发。 说话也是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手段,两虫心里都清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俩都无多余的同情心。 但雌虫饿几天都行,雄崽子可挺不住,没一会缓过劲来的罗亚德上前解开克洛里手里的袋子,掏出一个鲜红透亮的乳果来。 幼龄虫崽的辅食,可以缓解饥饿。 他们现在所处的方位离出口很近,附近已经没什么虫了,雷厉风行的性格让罗亚德准备简单喂食后就行赶路,他捏起乳果剖开皮,刚要把冒着乳白色汁水的果肉送到虫崽嘴边,正巧路过的推车贩子就注意到了他们,连忙出声阻止。 “等等!”认出是刚刚被拉尼卖出去的那只小雄虫,他连忙推着车子到两个雇佣军打扮的雌虫身边停下。 “不需要。”罗亚德默不作声地扫过那堆满一排排架子的违禁药品,毫不留情地冷声拒绝。 但显然推车贩子在临返程前并不想错过这个送上门来的好生意,看了眼雄虫苍白的脸,他抢着继续开口道:“吃乳果这哪能行?您想想奴隶贩子哪舍得给手底下的虫好待遇?” “更何况拉尼那家伙这么黑心的,乳果能给的能量早已支持不了虫崽成长需要的基本补充了,像这种身体虚的小雄虫崽就是要喝热乎乎的虫奶才行,不然很容易没命的。” 说着他用一种看虐待虫崽的变态的痛惜眼神把罗亚德看得眉头直皱。 一旁的克洛里好整以暇地看看两虫,没心没肺地扬起眉梢,抱着连雾往背后继续一靠,愉快地看起了他长官的热闹。 “他们不是吃乳果就能养活的吗?”罗亚德将信将疑。 “才不是!”贩子据理力争。 “以量致胜也不行吗?”克洛里依言也笑眯眯地晃晃手里装得满满的袋子。 “呸呸呸,那都是他们卖果子的贩子唬虫的说辞!”推车贩子很快顺水推舟地推销起了他家的催乳针。 他从货架上拿出一个呈满透明液体的针管,“这玩意见效可快了,一针下去保准出奶量大,分分钟变成哺乳期的孕雌,奶水多得胸里涨痒得不行,喂你家小雄虫这样的十个都不成问题。总之,虫崽都爱喝,家长都说好。” 金发长官陷入了沉默。 一管子“妙药”被嘴皮子磨得快起火的商贩捏在手里舞来舞去,吹嘘得天花乱坠,泛着寒光的针头在太阳底下倒晃眼得很,罗亚德若有所思地抬眸看了一会,实在想象不出自己敞开胸膛给虫崽喂奶的场景。 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向树荫:“现在我把他过继给你了。” “我还没结婚怎么能奶孩子呢?”克洛里头也不抬地把玩着手里已经没了用的乳果,把问题再次抛出去。 “说的我结了一样。”知晓催乳针可能会有的副作用,罗亚德抿了抿唇,一时有些犹豫。 “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可最爱任务了,为了它英勇献身也是种美德。” 乳果随着他的话哐当滚落,斜斜歪进干燥的泥土里,克洛里顺势撩起怀里虫崽的头发,让他苍白的小脸对准罗亚德的同时,自己也抬起了头——掩在一片杂乱的发下的紫色眼睛里全是不作掩饰的冷漠。 罗亚德皱着眉头看过去,未尽之词溢于言表。 “……” “……” “嗯,听起来挺好的……”终究时间紧迫,下一秒克洛里再次弯起唇角,他抱着怀里的虫崽利落地从靠坐着的树前站起身,又随意地拍拍裤子上的土,才散漫地晃到商贩跟前。 要想重金买来的虫崽顺利存活,此时需要的营养又是必须的,没待罗亚德再作表示,褐发的副官又与说得口干舌燥的卖家熟练地交谈起来。 “就是有点太贵了。”不在货架上明码标价就是想随机应变地宰人,克洛里放慢语调,唇角常带的浅笑在他年轻俊美的五官上充斥着淡淡的柔意,一整个温和无害。 接近晌午,靠近出口,周围没什么虫,他摸摸下巴,目光在面前的雌虫身上游曳,考虑起了杀人越货的可能性。 这里也在监管范围内吗,那个虫,人云亦云的“权威”真的很厉害吗。 克洛里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把贴在额角遮挡视线的发往旁边推了推,搭在雄虫背后的袖口被指节攥到发皱。 怕他坏事,罗亚德用眼神再次警告。 不要乱来,再这样就敬告你雄父,此类行动,以后也没必要再参与。 他这样“说”。 克洛里不作声地和他的长官对视了一会,然后轻飘飘地移开视线,但罗亚德仍旧不放心地观察着他的动作。 一看就知道这是在不满他下达的,要求立刻执行任务的指令,对于这种没上过军校的天降二代,磨合起来很麻烦,习惯了一个虫的节奏的罗亚德表示很头疼。 那时掩护上将带着雄虫撤离,大抵是追虫心切,蝴种的残翅雌虫一时不察就和其余部下拉远了距离,陷入了孤身一人的不利情形。 近战的时候罗亚德虽被毒击中行动迟缓,甩出去的蝎尾同时也抽中了来拦截的敌人的小腹,一时谁也占不到巧。 僵持之下,一直插不进去他们s级雌虫战斗的克洛里趁对方失去雄虫踪迹心神动荡的间余,又比较阴地飞到其身后用骨甲削掉小半截破损的翅膀,蝶种失去平衡从半空摔落,他们才以脱困。 现在褐发的雌性一头短发乱七八糟,来不及收拾妥当的血与汗混在一起黏在脸上,眼底不仅有疲色还有一丝未消散的警惕与戾气,就算再怎么调整表情也压不住手上刚沾过血的事实。 刚刚推销商品说得一身汗的商家在这位副官“核善”的目光下再次冒了一身冷汗,瞅着他们身上的雇佣军制服突然就回想起了眼前这两个虫是靠什么吃饭的。 他看看空无一人的周围,显然也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最终捂着心口再次说出一个数。 “行,我说个最低价,这次不能再……” “成交。” “滴——” 在双方“愉快”地达成交易后,贩子推着小车嘴里骂骂咧咧地润走了。 药一到手,两虫很快离开黑市,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就开始琢磨着如何给饥肠辘辘的小雄虫整点口粮。 为了防止疗效不好一针下去不出奶,罗亚德选择直接对准乳腺注射。 他解开蔚蓝色的制服外套,露出藏在里面的点点斑驳,内衬沾上血污,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被汗水浸湿的布料紧紧贴在匀称的肌肉上,勾勒出军雌健美的身体线条。 修长的手指在扣间穿梭,结实饱满的硕大胸肌随着动作不做丝毫防备地接触到外面微凉的空气,在下意识的战栗中先颤了一下又因主人的情绪快速陷入紧绷。 罗亚德扶住左胸,低头固定好位置后,便将单手握着的尖锐毫不犹豫地刺进皮肉。 透明的冰凉裹挟着一阵让虫呼吸微窒的酸胀如电流般席卷全身,雌虫的身体在药液的作用下慢慢调整到妊娠状态,激素在血液内飙升,胯下的雌根也逐渐硬起来,濡湿了深色的制服裤子。 待胸前硬邦邦的肌肉终于软下来,罗亚德才低喘着接过被副官送进怀里的金发虫崽。 一股暖流在蓄满奶水的两胸里攒动,硬挺翘起的乳头颤巍巍地张开针眼大的小孔,无师自通地开始溢出点滴乳白的晶莹,等待着被享用。 捕捉香甜奶味的小雄虫轻动鼻翼,还没有苏醒就本能地歪头找奶,柔顺的金发轻蹭着雌虫裸露的胸部,引起整整痒意,刺激得肿起的敏感乳头更加充血丰盈。 “唔嗯……”生理上的饥饿感在极端的欲望下先行主导机体,成为行动的第一要务。 像是怕到手的猎物悄无声息地跑掉一样,连雾软软的小手刚一扒到面前涨满奶水的大胸上,就迫不及待地不断揉弄乳房和胸膛的连接处,把它箍在脸颊边抵着自己尖尖的下巴然后慢慢向上挪动,不想让其有任何从手里溜走的可能。 粉嫩的唇转瞬就贴在了乳头上,连雾边用脸颊上的软肉蹭着热乎乎的乳肉,边扬着泛红的小脸喘气。 干掉的泪痕挂在他染满红晕的稚嫩五官上,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闪耀,如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连同金色脑袋也漫无目的地在“奶源”处拱来拱去,在空气中卷起淡淡的流动弧光。 在罗亚德颤抖着身体咬紧牙关差点忍不住把自己的胸从虫崽的“玩弄”下抢救下来时,他才像小动物一样试探性地先伸出舌尖舔舔乳晕。 金发的军雌抿紧唇仰起脑袋,努力想在胸前这一难以言说的感觉中保持镇定,可持续袭来的涨意仍让他呼吸急促,无法安神,起伏的小腹肌肉酸麻一片,脖子与耳后皮肤更是阵阵发烫。 他单手扶着虫崽的小小的身体不让他在摸索找奶间从身上滑下去,另一只弯曲的手腕则死死卡在膝头,指骨张开又缩紧把以往整齐服帖的军裤捏得发皱。 虫崽的唇舌像小刷子一样掠过颜色浅淡的乳晕,又吸又吮不放过每一个角落,饿得几乎要把整个乳房都含进去。 “嗯呃……” 罗亚德赤红的眸有点涣散,他努力聚焦视线维持冷静,冷峻的脸却显露出一瞬的空茫。 很快一边吸空了,可另一只未被“疼爱”的胸上还在散发着让饿坏了的幼崽欲罢不能的奶香,仅仅在这空旷的间余就已经寂寞地溢出一小滩打湿了军装。 催乳的药剂当真像推车贩子说得那样神乎其神,后劲大,见效快,还没被连雾触碰过,右胸里的蝎奶就涨得快要溢出来了。 他舔舔已经不再干燥的唇还有些意犹未尽,但雌虫右胸显然没有直接接触药液的左胸出奶快。 虫崽扑闪着眼睛抬起脑袋,不安的小手轻点破皮的乳尖,又用柔软的手指打起转来,水润的眸子清澈漂亮,眸光流转间似在用眼神催促,好似面前的雌虫犯了什么罪过,让虫不禁心生怜爱。 罗亚德心神恍惚,只能放任他揉搓着胸部催奶,在感官被放大后,身体过于敏感,稍许变动全都集中到胸前,乳孔也被吸大,正勤勤恳恳地哺育着虫崽。 生理需求是第一需求。 在此之下所有举动都是无意识的,情有可原的。 一口口奶水灌入腹中,连雾吸到嘴巴发酸都才隐约有了些饱腹感,虽是单一的味道,却是最能满足当前生存需要的,填充味蕾不仅是香甜还有多巴胺上升的满足感和快乐,身体在本能地索取更多。 但他此刻显然不够满意,奶流随着时间慢慢变小了,嘴里又开始没什么味了。 雌虫没被开发过的奶头原本很小,只有粉嫩的一点,他把它含在嘴里吮弄,喝不到尽兴就用舌尖乱拨,直到奶头汩汩往外流出蝎乳,像喷泉一样源源不断。 甜滋滋的奶水溢进嘴里,连雾眯起眼睛满足地砸吧嘴,近在咫尺的吞咽声让罗亚德忍不住单手撑着脑袋捂住脸,喉结不断滚动,把压抑的呻吟声往嗓子里咽。 半阖的掌心遮挡视野,在一片黑暗中,他晃晃晕眩的脑袋,顺着指缝间的空隙将视线停留在小雄虫身上。 军装内衬被喷溅的奶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蜜色胸膛上被吮吸的红印无比醒目,没被吞进腹里的乳白奶液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缓缓滑落隐入小腹,狼狈,脏乱,不成体统。 而那么干净漂亮的雄崽却浑身都是和他交融的奶味,亲密地靠在他身上,被染上了同等颜色。 这更像一种亵渎,罗亚德不敢再去看,臊得脸发红。 又一会儿似是喝饱了,肚子有点小胀,连雾刚移开脑袋,开闸般的奶液就突然收不住力地喷到他的面颊上。 金色的睫毛一片水润,蔓延开来的乳白色盖住了原有的泪痕,他呆呆地舔舔唇角,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一旁的罗亚德却不能再对此视若无睹。 他放下手臂,强忍着羞窘猛地直起身子,用相对干燥的袖口把虫崽的小脸仔细地擦拭干净,惯用枪的手此刻有些发抖。 太近了。 身上带着的雄虫幼崽特有的天然香气更能让他目眩。 天生具有的,为了寻求生存和保护,唤醒雌虫兽性中的护崽本能。 针状瞳仁在血色的眸里明明灭灭,罗亚德摸着连雾毛茸茸的脑袋,面上不近人情的冰霜终于逐渐消融。 他前倾身体低喘着把虫崽揽到怀里,为其调整了个更舒适省力的靠坐角度。 巨型虫翅从肩胛骨伸出,隔绝出一个小世界把他们笼罩在其中与外界分离,尾翼锋利如刃,绒毛上滚烫的热度却温暖得让虫安心,像极了幼崽最青睐的柔软床铺。 不计副作用,金发长官合理地怀疑这药有问题,最起码,成分,不明。 不然他不可能会有这么敏感并出现如此多的,不良反应。 掌心再次捏紧膝盖,折磨着快被揉成破布的军裤,罗亚德拼命抑制着这让虫不受控制的失态感觉。 大脑缺氧晕晕乎乎。 这是激素的影响。 他想。 温暖的舒适感从胃里往上逐渐充盈每个感官,连雾迷迷糊糊地闭合双目又再次睁开,视野也逐渐清晰起来。 整个身体被拥进一个陌生的怀抱里,抬起的小脸直面弹性十足的滚烫胸膛,如此醒目的禁锢感下,他不适地动了动身体,因生理反应仍隐隐闪着水光的浅色瞳眸也定格在了面前的雌虫身上。 虫崽刚一动,刚刚还在闭目低喘的罗亚德就敏锐地察觉到怀里的动静,不一会儿就调整好呼吸,既而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喂完一阵,估摸着小雄虫应该已经恢复了点力气,他下意识收紧环抱其后腰的手,简单整理了仪表后才收回遮天蔽日的巨型虫翅,让身影重新暴露在阳光下。 望向依旧虚虚伏在他胸口的金色脑袋,罗亚德悄悄松了一口气,在笼子里关了这么久,睁眼第一刻又见到陌生人,虫崽能不哭不闹已是万幸。 他用指腹慢慢扫过掌心,抬起眸刚要说些什么,就发现克洛里不知什么时候躲得老远,在空气里正飘荡的,属于幼崽的淡香中,甚至不着痕迹地挪开几步。 罗亚德愣了愣又再次低头看去,金发虫崽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正望着前方出神,无意识覆在制服肩头的小手不停地捏紧又松开,隔着仅有的一层布料反复摩挲间有种淡淡的痒意。 知道虫崽可能会有的不安,可肩上这似有似无的柔软触感依旧让感情淡漠的冷硬军雌一时不知该如何出口安抚。 “你……”直到用余光看见自己恍惚间同样被揉得发皱的军裤,他面上一怔,随后才终于下定决心。 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的年轻少将尽量减慢语速,重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连雾动动脑袋,从眼神微妙的褐发雌虫那处缓缓转移视线,已经有了些血色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定定地看着面前差不多与自己视线平齐的赤裸胸膛,并没有启唇。 星际通用语也不会?罗亚德有些头疼地垂下眸,一点点教对此刻略显紧迫的任务来说,时间上显然不合适。 他把手掌再次覆盖到小雄虫的额头上,开始有点怀疑这个孩子是否在笼子里的时候已经被关傻了,但敛眉看去,虫崽空茫的瞳里并不是一片死寂。 只是静。 他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询问:“会说话吗。” 连雾虚弱地半倚在金发雌虫怀里,睁着眼睛还是没有回应。 只看着他。 身体晃动间他微卷的漂亮金发随着呼吸轻蹭过罗亚德的颈项,幼崽的奶香和信息素的气息混在一起,整个小虫闻起来都香香甜甜的。 就这么静距离观察几瞬后,罗亚德一时有些犹疑,他看向在自己怀里微微发抖的身体,一时也拿不准虫崽的等级。 在黑市那时,从其看见自己无意显露的蝎尾后引起的突发性昏迷就能参透些许,还未产生精神力就恐惧虫态的雄虫中的大多数,这辈子都理应与高等级无缘,但从相貌看…… “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可还没来及细想,远处的克洛里就出言打断他的思绪。 他上前几步又溜达到树荫旁弯下腰:“来,宝贝儿,哥哥抱抱。” 连雾闻声再次转过头去,面上依旧是无悲无喜,对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两个陌生雌虫中间没有产生丝毫疑问或惊恐的正常神态,只是摸着罗亚德肩膀的手在缓慢收紧。 褐发副官满脸笑容地看过去,紫色的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 眼神,并不像一个不谙世事的虫崽,这个年纪生长在黑色星域却能活到这么大,不是受虫庇护,就是深谙一定的生存法则,懂得巧言令色。 他看向虫崽无意识的小动作,又看了眼或许自己也没留意到已在其身上分神片刻的长官。 被当成雌父了,雏鸟情节。 他在心里,自嘲道,烂俗的剧本。 见虫崽依旧不答,克洛里并不打算自讨无趣,他前进的脚步一顿一转,很快又不知道晃到哪歇着去了。 耳边重新恢复清净,罗亚德紧跟着把默默注视连雾后脑勺的视线收回,抚在他后背的指节动了动。 “还饿吗。” 太瘦了,即使喂过了也轻飘飘得没实感,他很快做出决定,拉开衣服的半边。 “再吃一点。” 雌虫本没打算得到明确的回应,可这次话音一落,连雾却顷刻有了动作,用肢体语言切实地表现了“不吃”。 看着小虫崽倔强地偏过脑袋闪避,罗亚德只觉太阳穴突突跳,他轻叹一口气,一时有些拿怀里的小家伙没辙。 但接下来的行动少有安歇的间隙,对于娇弱的雄虫幼崽来说,一次性吃饱才能更易防患于未然。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罗亚德顿了顿继续道。 “先吃饱……饭。”最后一个字他吐出的时候有些局促。 金发虫崽依旧未言,眼睑处投下的羽翼般的阴影忽远忽近,眸光颤动间似乎有所动容,一直搭在雌虫肩膀的小手悄然滑落,转而移向自己的膝。 他身体前倾,试探性地靠近面前香喷喷的软弹“奶源”,哺乳结束后流淌出的热液凝固并无多久,胸膛起伏间还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奶香,自然变大的乳晕颜色加深,衬得中心熟透了的红果愈发晶亮可口。 像离开父母后初次独自觅食的小动物一样慢腾腾地弓起腰,连雾屏住呼吸,只余目光流连在这刚浅尝辄止的美味上。 耳朵微动着留意起周边的风吹草动,似乎是怕招惹不快,缓缓将鼻翼低伏的虫崽含蓄又内敛,一举一动间无不透着小心翼翼。 温热的呼吸打在乳肉上引起一片战栗,罗亚德揽住他腰的手一顿,既而近乎温柔地开始上下抚摸,宽阔的手掌稳健有力,于无声中尽力地安抚着年幼的虫崽。 终究在雌虫默许的眼神下,连雾再次低头含住他翘起的乳头,不再犹豫地大口吮吸起来。 胀大到铜钱大小的乳晕被吸到变形,舌根抵着奶孔蹭动着逼迫其吐出更多温热的乳液,雌虫盈满奶水的胸随之晃动,被浮动的气浪裹挟着挤压进喉咙里,帮助虫崽摄取着清醒状态下第一次主动汲取的营养。 由持续不断的机械动作刺激出的汗水润得金发虫崽浑身都湿漉漉的,脸色也变得更为红润,为了更好地觅食,他膝上的手再次挪动,也覆上了罗亚德托举胸部的手,将源源不断的香甜固定在唇齿间里。 没想到看着那么脆皮,喝奶倒凶狠,一旁在原地漫无目的地乱溜达的克洛里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下脚步,捧着下巴看连雾吸起奶来。 虫崽柔软的唇奋力蠕动间透着股生命的顽强,即使是漏出的奶液也被从那张小嘴里伸出来的粉红舌尖快速卷进去品尝,耳边只有连绵不断的吞咽声。 许是感到疑惑,他不由自主地站直身体又凑近了点。 “不,许,再,看。”下一秒罗亚德警告的话及时地从牙缝里狠狠挤出。 胸肌上坠着的两点在不间断的折腾下已经从干净的浅粉变得挺立红肿,特别是被虫崽无比偏爱的左胸,晶亮中透着水光。 许是力气太大又或是对生的渴望,动作变换间卖力吃奶的虫崽似是要把它们生生吞下去般对着乳尖不断啃咬,刺激着雌虫进入哺乳期身体的敏感神经。 汗水快要沿着下颌滴落的时候,罗亚德快速扬起手背,胸膛急促起伏的样子看起来略显狼狈。 黏腻尚未在皮肤上晕开,罗亚德还没反应过来右胸又是一热,久没被虫崽触碰的另一边竟在此刻喷出奶水,像拧开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开始兀自流淌。 从未经历过如此状况,短暂怔愣后,金发军雌赶紧上手去捂,可喷溅出的白色还是爆发力极强地浸湿了手掌从指缝溢出,蜿蜒的奶渍漫过紧致结实的腹肌,接着向下滴落濡湿军裤,让他整个虫都被染上了一种与其面上绷紧泛红的隐忍而言完全相干的情色味道。 虫崽疑似营养不良,现下可能因为年纪尚小,没有枯黄干巴只是苍白娇小,但经过哺育,体能得到补充后气力也渐渐回归。 在他的吸吮下,雌虫由浅淡变得深红的乳晕像果冻一样被他含在嘴里拨弄,乳头也跟着变大了点,因血液不循环像极了熟透的滑润葡萄。 平常的哺乳是不会有如此强烈的生理反应,但带有化学物质的催乳针显然不在“平常”的范畴里,偏偏体内的激素在亲昵的接触下持续攀高,不止是乳头,连其他地方也会被迫变得更敏感。 罗亚德深邃的眼睛里充斥的红色像无规则泼开的墨涣散没有焦距,只有立在中心的黑色瞳仁——那猛然拉直的犀利线条,尾端流过的寒芒闪着无机质的光。 神秘而危险,不寒而栗。 在持续不断的肌肤相贴下,雌虫的穴口渐渐也变得有点湿黏,罗亚德咬紧牙关把快到嘴边的不适宜声音强行吞到肚子里,紧皱的眉宇不曾放松,在做梦般的晕眩感中没收回多久的翅膀又在身后闪现舒张。 灰质翅膀亮而有光泽,尾部的尖刺带着刺骨的寒意,连雾适时地抬起了头。 从虫翅反射过来的冷光中,他在心里大致判断,金发的稚嫩孩童,随处可见的洋娃娃扮相。 蜜糖色的圆圆眼睛,与发色相同的睫毛长密而卷翘,眼瞳的颜色尤其看起来温柔无害。 连雾用这样一双眼睛看向沉浸在哺乳中的雌虫,和他背后微醺般来回舞动的狰狞蝎尾。 也在衡量我的价值吗。 那直立的瞳。 察觉到虫崽的视线和胸上突然停下的酥麻感,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空虚和空气的冰凉,胀痒难耐下,罗亚德身后像有独立意识一样欢快横扫的细长蝎尾弯了弯蜷缩起来。 “……怕吗?” 看着面前的金发虫崽瞳孔放大又死死咬紧下唇去寻着尾针的寒光变换视线,他喉咙一紧,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连雾轻缓地呼吸着,只盯着蝎尾没有回答。 片刻后,他用同样温热柔嫩的掌心代替雌虫乳头上突然失去的软唇触碰到了那躁动难安的蝎尾,像捋顺毛糙的线头一样,让它安静地躺在相合的小手里。 “不怕——”虽然极力掩饰不安,在压平尾音翘起的声线后,虫崽稚嫩的声音依旧又细又软。 意识还有点飘忽的雌虫在连雾努力维持出的平静视线下心中猛地一跳,终于从混乱的思绪中意识到了自己反常的失态,瞬间所有翻涌中的狂乱燥意都在此刻烟消云散,连同那非人般的恐怖竖瞳一起。 逃也似的从虫崽身上移开视线,又看了眼在他的搓弄下渐渐平复躁动的蝎尾,罗亚德用掌心遮住眼睛,好半天才不自然地从鼻腔里轻轻挤出一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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