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泽和宫本志雄也忍不住望向昂热,他们的眼神里也透着希冀,但更多的是担忧。
毕竟他们都是科学家,一个是东京气象局的局长,一个是岩流研究所的所长,东京引以为傲的排水系统“铁穹神殿”的设计就是出自岩流研究所这位所长之手,但以这两位科学家对东京现阶段情况的认知,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患者,尽管他们已经尽全力出手医治,但东京城的消亡也只不过是早或晚的时间问题。
这座城市真的能够得救么?
“嗯……如果我的学生说的是神经病的话,那应该不是我。”昂热挠了挠后脑勺,“毕竟我是个正常人,而且我对气象学和城市工程学可以说一窍不通。”
小钱行平次愣住了,他的脸上面如死灰,小钱行平次觉得这位来自美国的“专家”在宫本泽和宫本志雄这些真正的专家面前露了怯,
但宫本泽和宫本志雄却死死地盯着昂热……他们都是上过昂热的课的学生,或多或少了解昂热的性格,他们都知道这位教育家在上课时总喜欢玩神转折,在某些既定的结论后面补充一句“但是”,似乎卡塞尔学院那些家伙都有类似的恶趣味。
果不其然,昂热下一句话就印证了宫本泽和宫本志雄的话。
“但是我的部下们的确都是神经病,一群不折不扣的神经病。”昂热伸手指了指天空,“我的学生说的应该是他们。”
随着昂热手指的方向,小钱行平次、千雪尤姬、宫本泽和宫本志雄四人同时抬起头。
白色的光柱刺破了黑夜,螺旋桨转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是一架架黑色的直升机。
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有能力从东京调控这么多的直升机,但这些直升机就是出现了,它们以相当精密的频率降落,从这些直升机上陆续走下一批批穿着防化服、戴着防毒面罩的男人。
他们经过宫本志雄几人的身边时,纷纷只和昂热握手示意,就连小钱形平次这位东京的知事都被他们无视了,然而在和昂热握手过后,他们还要在防护手套上喷上好几遍酒精,并且丝毫不避讳昂热,就好像昂热是个浑身长满了细菌的病原体。
“你们这些家伙。”昂热无奈摇摇头,“在外人面前,就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么?”
“这已经很给您面子了,您没看我们强忍着生理不适,只和您一个人握手么?”卡尔副部长用尽可能委婉的语气说,“外面的世界真的有很多病毒,前几年,科学家南极洲冰川里发现了几亿年前以上的古老病菌,至今还没研制出有效的疫苗,最近这段时间,非洲又开始爆发瘟疫,我们研究所里人人都惶恐不安,您也得体谅我们一下吧。”
这个慵懒又神经质的男人正是装备部的卡尔副部长,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瓦特阿尔海姆,绝对的高智商人才中心,又是绝对的神经病集中营,他们才是能够拯救这座城市的真正“专家”。
“你们难道还担心我身上染了非洲的瘟疫么?”昂热翻了个白眼,“而且我记得,非洲爆发的猪瘟吧,副部长这是在内涵我么?”
“卡尔他怎么敢内涵你呢?他要是得罪了你,明年谁拨给他们部门研究经费?”一道饱含笑意的所有串来,“我的老朋友,你也知道,这些家伙整天关在地下研究室里,人已经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拥有传宗接代的能力,这样的家伙,情商已经无限接近于负数了,你还指望能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么?”
众人扭头望去,目光聚集在最后从直升机走下的那个家伙身上。
那是个老家伙,穿着破烂的牛仔外套和不知道从那个垃圾桶捡回来的破洞牛仔裤,一边的屁股口袋里塞着一瓶伏特加酒,另一边的屁股口袋里卷着一封艳星女郎杂志。
“副校长阁下!”宫本泽愣住了。
“弗拉梅尔导师!”宫本志雄也惊呆了,没想到这一位居然也来了。
这个邋遢的老牛仔当然是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守夜人,也是卡塞尔学院最强大的炼金术士……弗拉梅尔,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古老的姓氏了,在秘党漫长的历史中,这个姓氏代表着强大又代表着神秘。
“嗯?”守夜人愣住了,他看着宫本泽或是宫本志雄,苦思冥想,“你们怎么认识我?我怎么对这两个老小子没什么印象?”
“副校长阁下,我们曾经也在卡塞尔学院进修过的。”宫本泽朝守夜人鞠躬,“有幸瞻仰过副校长的尊容。”
“嗯?你多大?四十岁?还是五十岁?”副校长挠了挠外凸的啤酒肚,“我已经好几十年没有代课了,你不可能听过我的课吧?学校里也没有张贴我的海报吧?”
“我也上过您的课。”宫本志雄小心翼翼地说,“您不是每年还来代体育课么?当时我们炼金系的女生很少,您原本不来的,但后来听说校花在我们系,每节游泳课您都来。”
“哦哦,我想起来了。”副校长看了眼宫本志雄,“你是岩流研究所的人吧?”
“副校长记得我么?”宫本志雄受宠若惊,朝副校长深鞠躬,“没想到还能让副校长留下印象,是在下的莫大的荣幸!”
“不,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上透着和那些装备部的神经病同样的傻逼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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