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诡异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他根本就听不懂这首歌里的几个词,但他就偏偏能听懂这首歌的涵义,这首歌是讲一对男孩女孩懵懂的爱恋,他们从相识到分离,因为战乱和世俗,多年以后他们在战场上偶然的相遇,时过境迁,可他们终于相爱,鼓起勇气的男孩给予女孩他们此生唯一的吻后,他们的身影被湮灭在炮火里。
这绝不是通过旋律和音符就能读懂的故事,路明非不理解这些俄文的涵义,却能听懂每一句话的情感,在何时悲伤,在何时喜悦,在何时心动……分明前年两段交响乐都是纯音乐没有词,但这一段却配上了歌词,路明非来不及细想到底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唱着俄文歌的那个清冷的女音有点耳熟。
而和绘梨衣配合的动作,也变得更加流畅,甚至还能时不时穿插几个高难度的技巧。
“师弟,你他娘的还真是很会跳舞啊!”忽然冒出来的贱格的声音,打断了路明非的思绪,把他拉回了现实里。
“我和绘梨衣搭配的很默契,你看起来很不开心?”路明非对芬格尔斜眼瞥去,此刻他一改刚才对楚子航和夏弥的谦虚的态度。
对待不同的人就要有不同的态度,而对待贱人,你要是一个劲谦虚的话,他是真会骑在你的头上拉屎的。
毫无疑问,芬格尔就是这样的一个贱人,经过和他长久相处的路明非很确信。
所以,对待这种贱人的态度就得强硬。
“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师弟你不会以为我是真想抢你的舞伴吧?”芬格尔心虚的瞥了眼绘梨衣,义正言辞地说,“小暮小姐也很漂亮啊,我没有羡慕你的舞伴的理由。”
“小暮小姐?敬语的前面不是姓而是名字?”路明非对废柴提醒道,“你喊的这么亲密,有经过风间君的同意么?”
“咋啦,他要给我浇水泥里啊?”芬格尔伸着脖子问。
“浇水泥是蛇歧八家的作风,因为东京沿海,所以东京的黑道常把人浇在水泥里沉进东京湾,我们大阪那边不沿海,所以不常这样做。”樱井小暮冲芬格尔笑笑,“我们极乐馆习惯把人切片,一般是从小拇指开始。”
“……我说小暮……啊不,樱井女士啊,要不我们现在去找老唐和真小姐把舞伴给换回来吧?”芬格尔这一次终于用上了标准的敬语。
明明有一张这张漂亮的脸和这么温柔的嗓音,却用来讲这些恐怖的话吓人……美貌不是给你这么用的啊,混蛋!
“没有关系,琉璃他没有那么小气,我在极乐馆的时候也是被允许接待外宾的。”樱井小暮莞尔一笑,“既然琉璃都能同意我伴舞,称呼什么的……我们极乐馆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就把人切片。”
“你们家琉璃还真是个大度的好男人!”芬格尔终于松了口气。
“琉璃这种亲密的称呼都用上了,樱井小姐和风间君进度很快啊!”路明非揶揄的效果,谁说婚礼上只有人家调侃新郎新娘的份,现在终于轮到他调侃别人了!
“是么?我原本也觉得很满足了。”樱井小暮依然用那种温婉的语气说,“可路明非先生和绘梨衣小姐只是认识两个月就结婚了,我喝琉璃还落后很多呢,希望你们不要太快生孩子,不然妹妹的孩子比哥哥的孩子大太多的话,辈分可就不好论了呢。”
嘶,这是什么战斗力?
太可怕了,比夏弥还可怕!
这个女人,也是恶魔!
樱井小暮一句话给路明非干沉默了,怎么回事,明明在卡塞尔学院讲遍烂话无敌手的他,怎么今天屡战屡败?
难道结了婚的男人,就如此不中用了么?
“师弟啊,你听过这首歌啊?”芬格尔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没听过啊。”路明非如实说。
“那你会俄文?”芬格尔紧接着问。
“普利维特,俄语里是你好的意思。”路明非拉着绘梨衣转了个圈,大方的秀起他蹩脚的俄语
“那是привет……你这俄语还没我好呢。”芬格尔忍不住吐槽,“那你怎么这首歌能跳的这么好?”
“嗯?俄语不好,和跳舞好不好,有什么关系么?”路明非不解。
“当然有关系,只有真正理解一首曲子的涵义,才能把舞跳的有灵魂,没有情感的舞蹈只是傀儡的摆臂。”芬格尔语气深沉地说,“在这首歌之前,我和小暮小姐配合,能和恺撒还有樱小姐拼个势均力敌,但这首歌响起,我们明显落入了下风,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恺撒是接受过正经培训的,而你只是野路子?”路明非分析。
“放什么屁呢,我以前也是学过的好么,年轻的时候在我德国老家也是一条好舞棍!”芬格尔说,“我自认不比恺撒舞技差,而我败就败在……我听不懂俄文歌说,而恺撒懂俄语,所以他能表达出这首歌里的情感,他的舞,是有灵魂的!”
“明白了,恺撒学识比你渊博,舞也跳的比你好。”路明非毫不留情地对芬格尔打击道,“师兄,你输的很全方位啊!”
“诶,师弟,你这!”芬格尔急了,又冷静下来,“我输不输恺撒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弟你不能输,今天可是你的主场啊,你舞技要是真的够烂也就算了,但你和绘梨衣的配合,明显和恺撒他们有一战之力啊!”
“怎么忽然热血起来了?”路明非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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