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颜真卿的《祭侄文稿,情如潮涌,气势磅礴,纵笔豪放,一气呵成,行笔不顾工拙,不少笔画纯以笔肚抹出而无薄瘦之弊,干笔众多而无枯涩之嫌,所谓‘干裂秋风,和润春雨’,苏东坡评价‘不求为佳乃佳’,又还有多少二王书风在其中呢?”
“而我们细看这幅《大日经,恰恰也和《祭侄文稿有些相似,用笔比晋代粗拙,而章法在行草和大草之间,富余变化而法度俨然。”
“这就是典型的唐书风貌。作品和作者的年代,是完全符合的。”
“当然了,以我的水平也就这样了,还达不到靠书法就能鉴定真伪的程度,我的把握来自这幅作品的用纸,就是刚刚安宅先生已经说过的,蜀中硬黄蜡纸。”
“唐代纸本,要保存到今日是非常困难的。”安宅英一提出疑问:“不知道小周先生是根据什么,就判定出《大日经所用的纸张,就一定是唐代着名的硬黄蜡呢?”
“之所以能够如此确定,是因为一件着名的文物。”周至笑道:“一件在历史上有着明确记载,以硬黄蜡纸为载体的确实文物。”
“有这样的文物吗?”安宅英一问道。
“有,它就在辽宁博物馆,唐摹《万岁通天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