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这位小先生的阵法造诣,远超张兄的阵法认知,甚至有些地方,连我也自叹不如……”
张全目光微震。
他没想到,陆乘云对这小鬼,评价这么高。
陆乘云此人看似温和,但向来孤傲,平日夸人,也全是客气和虚伪。
但这次不一样,他的神情和语气,不像作伪。
这个小鬼,当真本事这么大?
张全眉头皱得更紧了。
会隐匿,会那种诡异的火球术,有一双修为不凡的师兄师姐护着他,阵法造诣极深,如今连陆乘云都如此抬举他……
那自己想杀他,岂不是更难了?
“戏耍自己,毁我家业,辱我先人,这些仇又何时能报?”
张全目光阴沉,心中默默道:
“明面上不行,看来只能暗中,想办法下手了。”
嘴上却道:“家主放心,我知道分寸。”
陆乘云看了张全一眼,目光晦涩,没有说话。
另一边,一个尸修,领着墨画,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一个石室。
比较隐蔽,比较安全,但也容易看守,周围甚至还布有阵法。
这也符合陆乘云的做法。
一边拉拢自己,一边提防自己。
石室之内,陈设精致,花鸟屏风,翡翠玉器,应有尽有,而且焚了熏香,没有腐臭味。
墨画甚至有种错觉。
仿佛自己此刻,并不是在满是棺木,阴森腐臭的尸矿里,而是在陆家布置精美的客房里。
陆乘云此举,的确是非常用心了。
但墨画也不觉得感动。
陆乘云待自己这么好,所图必然更大。
这种人,虚伪而利己,你有价值的时候,待你亲切,无微不至。
一旦价值用完,就会被一脚踢开,踢完估计还要背后捅你几刀,杀你灭口。
能欺师灭祖,窃夺传承的小灵隐宗的叛徒。
能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入赘陆家的赘婿。
能以一个赘婿的身份,得到有“陆剥皮”之称的,陆家老祖的认可,成功当选陆家家主,并且维系着陆家对矿修的剥削,经营着奢靡享乐的金华街。
这种人,怎么可能是看起来的那种温文尔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