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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巡:“其次,我要和他有亲密接触,我亵玩他,是吗?”

66继续点头。

江巡:“而后,我要提出要求,想救薛晋,就留下来给我当娈宠。”他说着,在下面重点画了一道,“这是必要的台词。”

66还是点头。

江巡另起一张草稿:“漏洞是,跪两个小时,地点不设限制;亲密接触,浴室,但细节不受限制;亵玩,即身体接触,可方式不受限制,这些改动不会影响我的得分,对吧?”

66疯狂点头:“嗯嗯嗯。”

它要泪流满面了。

学霸就是学霸,这是什么神仙宿主!居然还会做阅读理解的!看这条理清晰逻辑缜密,逐字逐句分析虐点的模样,和他前面的几个一点也不一样!

还聆听它的意见!66好久没被这么重视了!

这把必85!

江巡:“好,我明白了。”

恰逢此时,门口有人叩了三声,王安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陛下,人带到了。”

江巡将纸丢进炭盆:“宣。”

沈确进来的时候,江巡先看了眼他的腿。

京城下了场雨,寒冬腊月,雨比冰暖和不了多少,沈确刚才独自跪在青石上,身上的青袍湿了大半,积水浸没了膝盖,他的腿在里头泡了半响,已经没有知觉了,现在骤然活动,血液回流,酸麻疼痒一通席上来,险些站不住。

王安与他迈过门槛,沈确姿势僵硬,

刚迈进来,他便扶着门栏,再次跪了下来。

缓和些许的膝盖再次接触地面,疼痛更甚,皮肤针刺一般,像千万只蚂蚁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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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一言不发的忍了,叩头道:“陛下。”

沈确不知道江巡为何愿意召见他,也不知道还要跪多久。

江巡看着他,数十年未见,沈确的模样倒是和记忆别无二致,他石青官服,长翅帽,端正儒雅的像从古画里走出来。

江巡的视线在沈确膝盖处停留片刻,如今这双腿还未习惯久跪,膝盖也不曾内凹变形,隔着官服看小腿线条,还是匀称笔直的模样。

他记得这双腿的触感。

修长,细腻,久跪之后失了力气,只能无力的挂着,连收拢也做不到了。

在君王莫名的视线中,沈确双手平举过眉:“臣有本奏。”

江巡不说话。

在沉默中,沈确的腿微微哆嗦,又无声跪直了,他依旧维持着双手平举的姿态,举得久了,手臂也颤抖,却没收回去。

召见他却不理睬,沈确多少知道江巡的意思,无非是跪的远了看不清神态,得放在眼皮底下观赏才好。

而江巡正在看66的光幕。

85分的底线,剧情还要跪两个小时,他不能叫沈确起来,可也不能让他跪着

江巡翻身从床上下来,他没穿鞋,赤脚踩于地面,这年代没有地暖,全靠烧炭,宫室铺着青砖,踩上去不比外头暖和多少。

凉气从脚底一窜,江巡便皱起了眉。

王安赶忙上前跪下,要伺候他穿鞋,江巡便赤足在他肩膀上踹了一脚,骂道:“寒冬腊月的,我下床走一圈还非要穿鞋吗?这屋里垫子怎么这么薄?去多铺两层地毯来。”

君王才坠马,还生着病,眉间沉沉压着郁气。

王安连忙道:“这就去,这就去。”

君王召见臣子,应该衣冠整齐,以示尊重,而脚是十分私密的地方,不该暴露在外,更不该露在老师面前,可江巡是个昏君,没人敢多说。

沈确余光只晃见了指甲的颜色,便垂眸躲开了。

倒是江巡自个绷了绷脚尖,轻微蜷了起来。

二十世纪风气开放,穿个凉鞋人字拖,露脚很正常,可如今在宫闱之内,所有人衣衫整齐,只他一个,便有些古怪了。

不多时,便有宫人带着厚厚的地垫进来,细细铺了,他们抬起凳子桌子,将地垫抻平铺好,然后对着沈确为难。

凳子桌子能抬起来,这杵着的沈大人……也抬起来吗?

王安看了眼君王,江巡半躺在床上,足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没往这边看,他便压低声音:“沈大人,请您高抬……呃,高抬贵腿。”

“……”

沈确只得挪动膝盖,往旁边跪了跪。

等他们铺好了一层,江巡又从床帐中伸出小腿,赤足踩了踩:“不够软,再铺两层。”

王安擦了擦鼻尖的汗,指挥宫人又铺了

两层。

桌椅板凳又被抬了起来,沈确杵在中央,又挪了挪。

江巡试了试,满意了。

屋内厚厚铺了四层垫子,踩上去和棉花似的,像个加厚蒲团,如此跪上两个时辰,于膝盖无碍。

于是江巡挥挥手让王安下去,他只穿里衣,赤足在屋内走了一圈,并不理睬沈确,而后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细细看了起来。

这书是本山水游记,讲得是本朝山水风貌,作者游历南北,将各处的湖泊河流一一记载了,可以说是大魏版本的《水经注》。

假如江巡记忆不错,马上他遭遇大魏历史上最大的饥荒,而饥荒的诱因,是旱灾。

旱灾是天灾,但能通过修渠缓解,他状似看着闲书,却将后世的水利工程过了一遍,等两个小时期满,江巡才将书丢了:“沈爱卿,说说吧,你有何事要奏。”

沈确便哑声道:“臣请奏镇北侯世子薛晋惊扰圣驾一事。”

说罢,他躬身俯首,深深叩拜了下去。

额头触及地面,手臂和双膝一同泛起酸意,沈确咬着舌尖,再次重复:“臣请奏镇北侯世子薛晋惊扰圣驾一事”

这话一出,江巡恍惚片刻。

如今的场面,与前世一般无二,江巡以为经历那么多,他早忘了一切开端,可故国故人重现眼前,他才发现,记忆比想象更加深刻。

沉默过后,少年君王看向提词器,便照着前世的台词讽笑出声:“提这事儿的后果,老师明白的吧?”

沈确额头点地:“……臣明白。”

这话说出口的后果,沈确懂,皇帝坠马,心中不痛快,势必要寻个人撒气,这事儿不能善了,沈确也懂。

但这个人不能是薛晋。

薛晋是镇北候的世子。今年草原大旱,北狄牛羊损失无数,必南下劫掠。而镇北侯为北方主帅之一,经营已久,若贸然动了他捧着长大的独子,镇北军或会兵变。

而镇北军为北方主力,一旦兵变,其余各军救援不足,北方则全无屏障,任由北狄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

倘若江巡非要找人泄愤,沈确愿以身相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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