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几天,陈文明和赵怀礼就混熟了。
盛夏已至,世间万物生机勃勃,连他一直沉闷的心都跟着松弛几分。
晚上没啥事儿的时候,两个老光棍儿就坐在院子里,端盘花生米放在砖头垒的小桌子上,相对而坐,喝点小酒。
偶尔掰扯两句国际局势,大多数时间默默嚼着花生米下酒,仰头看着夏日清澈的夜空。
陈文明只能小酌,否则心脏受不了,但是他很喜欢这种陌生淡然的生活。
干刑警忙活三十来年,正经休节日都是奢侈,更别说享受这种随性散淡的惬意。
为了胸膛里这颗病弱的心脏,能坚持到拐卖儿童案主犯归案那一天,陈文明这次对医生的叮嘱不敢再抗拒。
他打算好好在这小院里静养些日子,把卧底黑矿场对身体的损耗往回找补找补。
无事可忙的夏日仿佛被无限拉长,小院里有棵大榆树,这季节枝繁叶茂,刚好能在午后纳凉。
陈文明坐在树下的旧摇椅上,眯缝着眼睛,让悠悠清风一阵阵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