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挣扎,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像人偶一样躺在手术台上,载沉载浮的意识里,除了医生们那些隐约的、她很难辨别出内容的谈论外,只有越发清晰的心跳声,像在耳旁激烈擂响的鼓,仿佛是生命的倒计时。
直到今天,姜宥仪仍旧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那种剜心挖肺的疼,以及不知这场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绝望。
邱格说她现在的后遗症是因为手术中的操作不当……可是,那怎么能算操作不当呢?
姜宥仪在手臂的遮挡下闭着眼睛,嘴角却勾起了一丝讥诮的冷笑——那根本就不是在给人做手术,他们以粗暴的、肆意的、不负责任甚至是幸灾乐祸的态度对待的,仿佛是一头待宰的畜生。
畜生的感受当然不重要,能给人治好病就行了。
所以她在不能言不能动的绝望里一次次昏厥再疼醒,从刀割脏器,再到落针缝合。
这辈子都如同附骨之疽一样无法忘却的痛苦,最后就被邱格的一句“操作不当”一笔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