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杀猪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结束,桌上有酒有肉,屋子里又暖和,大家伙儿难得聚在一起,自然吃得畅快宾主尽欢。
吃完了饭,再拎上主人家笑脸递过来的大块猪肉,众人心满意足告辞离开。
陶氏在厨房里看着剩下来的东西,猪头不能动,要留着祭祖用;剩下的猪肉剁成小块,还有几盆猪血豆腐要给自家留下一盆,其余的也要切成小块送出去。
还有不多的猪骨头、猪杂也要分成小份给当初来绣坊干活的那些人家都送去一份,当作年礼,该有的礼数得做全了。
幸好果儿丫头前天赶集回来买了好些猪蹄跟耳朵,如今都卤好了放在大缸里,不够的就拿那些凑数吧,也都是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别家还做不了这么好吃的猪蹄猪耳朵呢。
“得,宰了一头猪,临了啥也没落下。”
陶氏说这话的时候心窝子真是一抽一抽地疼,往年总是眼馋别人家杀年猪露脸面,今年终于轮到自家了,人前是挣足了脸面,可一头猪也是实打实舍出去了,对于过惯了穷苦日子的陶氏来说,扎心疼。
要知道这一百来斤的大肥猪往年卖给猪贩子,至少能换回一两多的银子呢。
“娘,看您说的,咱家现在这光景,还缺一头卖猪钱?您想想今儿拿着大铁勺给乡亲们分肉的时候,心头是个啥滋味儿,哪个不是对着您满脸巴结?
再说了咱上姚村能杀得起年猪的有几家?如今哪,谁不羡慕您老人家日子过得滋润,家里财源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