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家进门开灯包没放下就吓到半死,怎么沙发上睡着人。还以为ヤクザ抛尸抛你家客厅来了。紧接着便是直面连串的无理取闹,明明路上偶遇谁也没搭理谁谁看着都和谁不熟,到底有什么好发脾气的,搞的好像真存在某种关系似的。
“那要我怎么办?隔着交差点热情洋溢冲马路对面的蒙面生化人团体挥手呐喊五分钟?然后被装不认识无视掉?”你倒掉灰皿,把烟夹在夹在指间没点,“我有病还是你有病啊?”
“我说,你能不能在冰箱里放点正常东西?”申辩被完全无视。男人从柜门后探出半张戴眼罩的脸,啪唧一声把门关上了,“冰箱贴是贴在冰箱上的,不是让你冻进去诶亲爱的。”
“第一次你问时就说过,当时可能喝多了有点迷糊所以随手塞进去了。”你把他手里的小玩意夺过来,一把拉开柜门随手甩进去,撞在冰箱内壁上发出脆响,“请不要在他人家里到处乱翻了。上次是看在你做早饭的份上,这次算私闯民宅非法入侵,我会报警的。”
制冷压缩机嗡嗡响,像也不想被银白的北极熊磁石贴塞进肚子里。
烟被拿走,对方全不接茬,只哼哼唧唧凑过来,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补偿我”。
“因为解释了自己真的是老师而那叁个真的是学生,不方便把私生活牵扯进来,所以没打招呼。相对的,我没理由,因此必须‘补偿’。我的提议是下午叁点站在yodabashi门口两侧,对着冲彼此挥手示意五分钟。”你说,“他不同意。”
“没同意吗竟然。”家入说完,扭头冲吧台注文下一轮酒。
虽然按常理来讲同意才是见鬼了,但那个人还真说不好。
你说没同意,你也很吃惊。
这份吃惊始于昨晚做到一半时突然说作为“补偿”不如替他去见个朋友。记不清楚刹那的心情,但画面还是极清晰。眼罩掀起来一点露出来一只眼睛,就像为给提议加码以确保你切实执行似的,眼帘低垂睫毛微颤,成功营造出一种近乎爱怜的假象。
尤其是压着音量勾着语尾哑着嗓子说着这样的话。
这种关系怎么能“见朋友”呢。
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出现了,如果是早见过的“硝子”便也不稀奇。
你把现在被业火烤的惨状都怪罪给还没自行了断自己把自己戳瞎的当断不断。
“所以是他想睡大觉,就把你推出来陪我喝酒了,这人。”家入边说边招呼刚端上来的酒,话轻飘飘的像随口一句,“我说你啊,择偶也不能光看脸吧。”